提早了几天的圣诞贺文,一个幼作与圣诞老人的小故事。
OOC一定有!
【Santa Claus in Den City】
藤木游作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
在圣诞夜坐着驯鹿雪橇到处送礼物的老爷爷?还会从烟囱爬进屋内留下礼物?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是骗人的,这是都市传说吧?年幼的男孩注视着圣诞装饰上的红白色老爷爷,如此想着。
每次在圣诞节前夕看见孤儿院的孩子们那副期待圣诞老人拜访、布置圣诞树的天真模样,游作总是冷眼旁观,同时在心里嘲笑他们的无知。今年的圣诞节也会是如此吧,一想到这,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便涌上心头。
十月下旬,天气逐渐转凉,到了树木开始落叶的时期。日暮的天空高处,点点星光闪烁。刚放学的游作走在回家路上,抬头仰望天上那如梦似幻的紫色云朵。
"小朋友,你自己一个人吗?"
突然,身后传来低沉而清澈的声音。有点嘶哑的嗓音令人印象深刻。
游作反射性的转过头,看见身后站着一名从没见过的陌生男子,他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插在口袋,微微偏着头。男子微微扬起嘴角,可以看见唇间隐约露出的白牙。
游作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戒地抬高视线望向男子。他的轮廓并没有很深,五官很有日本味,有着一双凤眼。
"你是谁......?"
"我是圣诞老人。"
突然就在路边遇到传说中的圣诞老人了。
1.
"你真的是圣诞老人吗?"
游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对着身旁的男子如此问道。
"当然啊,我怎么看都是圣诞老人吧。"
男子打直背脊,自豪地回答。
游作瞇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男子穿着厚厚的黑大衣和磨损的牛仔裤,脖子围着黑色的围巾,一身黑的打扮,一头黑发有些乱糟糟的,下巴还留着小胡子。看到这,游作只觉得............
不,怎么看都不像圣诞老人,反而比较像是待业中的大叔。
2.
"圣诞老人不都是穿红衣、戴红帽,肚子圆滚滚,还留着白色大胡子的老爷爷吗?"
"才不是,那种形象的圣诞老人只是你们人类自己想象的,真正的圣诞老人就像我一样———"
"长得像可疑的大叔?"
"我才不是可疑的大叔!"
男子用手指指着自己,同时瞇起细长的眼睛。
"就说我是圣诞老人了,你不相信吗?这个年头的小孩子真没有梦想啊!"
我觉得应该不是没有梦想的问题......游作在心里如此想着。
3.
"圣诞老人找我做什么?"
"来帮你实现愿望的。"
自称是圣诞老人的可疑男子说道。
"当一个乖孩子总是拿不到想要的圣诞礼物时,圣诞老人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亲自幫孩子实现一个纯真愿望,而我就是负责实现你愿望的圣诞老人喔,很棒吧?有没有很兴奋?"
如果是真正的圣诞老人当然会兴奋,但你只是个可疑到不行的大叔,我一点感触也没有现在只想报警。游作在内心吐槽道。
4.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真的是圣诞老人?"
"我也最后再说一次,我真的是圣诞老人。"
"那给我看证据。"游作说。"圣诞老人都有驯鹿拉的雪橇吧?给我看雪橇我就相信你。"
"哼、圣诞老人才不用雪橇代步,那样多麻烦啊。"男子抱着双臂。"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圣诞老人当然也早就换交通工具了。"
"现在的交通工具是什么?"
"每个圣诞老人都不一样,有的是轿车、也有的是摩托车。"
"那你的交通工具是什么呢?"
"热狗车。"
游作默默看着身旁的男子,毫不掩饰的摆出失望透顶的表情。
5.
"时间不早了,今天先聊到这里吧。"
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如此说道。圣诞老人的手机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奇怪的叔叔,你要走了?你有地方可以过夜吗?"
"不要说得我好像无业游民似的啦!而且我也不是奇怪的叔叔!"
说到这个男子就有些激动,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奇怪的叔叔"这个称呼戳到他的痛楚。
"对了,给你一张我的名片吧。"
男子说完,从外套里掏出一张红绿色的卡片,塞进游作手中。游作拿起名片,仔细端详了几秒。卡片上的花俏烫金花体字印着"Den City区 No.937G-SY01"这几个字。
"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我负责的区域和编号啊,全世界的圣诞老人可不只我一个喔。"男子说道。但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歪着头。"啊、不过937G-SY01这个称呼很难记吧,你就叫我草薙吧,草薙翔一。"
"草薙翔一......该不会是你的名字吧?"
"不然呢?"
"本名?"
"当然是啊。"
游作沉默了片刻。
为什么圣诞老人的名字会这么有日本味......
6.
"那么,明天见啰!游作!"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是圣诞老人。"
"难道不是因为我挂着名牌的关系吗?"
游作用手指指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小巧名牌,然后用充满怀疑的眼神望向男子。
男子稍微陷入了沉默。
"嗯…...那个,我先走了......再见,明天见。"
男子无视了六岁男孩的警戒眼神,举起手道别,然后飞也似的逃离公园。
看着他的背影,游作更加不相信那个奇怪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圣诞老人了。
不过,如果真的是圣诞老人来替自己实现愿望好像也不错。
7.
"老师,我今天可能遇到圣诞老人了。"
一回到孤儿院,游作便跟老师报告道。年轻的女老师听到后面带微笑,放下手中打到一半的毛线衣,伸出手摸摸男孩的小脑袋。
"哇!是吗?游作一定很开心吧?那圣诞老人是什么样子呢?"
"是全身黑漆漆、留着小胡子,开热狗车的叔叔。"
女老师仍旧维持着满脸微笑。
"游作......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叔叔是圣诞老人呢…...?"
"他自己说的。"
老师点点头,轻轻搭着男孩窄小的肩膀。
"游作,那应该不是圣诞老人只是普通的可疑男子吧。"
好像的确是这样没错......
8.
虽然住在孤儿院,但游作依旧像普通的六岁孩子般每天去学校上学。
一早,游作背着书包走向孤儿院的大门。"我去学校了",他小声对着笑容可掬的女老师说道,女老师忙着照顾其他小孩子,只有向游作轻轻挥手。
"路上小心。"她说。
然而刚踏出大门,游作便看到路边有一抹黑色身影,昨天那个自称是圣诞老人的奇怪男子正靠在人行道上的电线杆。他向游作打招呼。
"嗨!要去上学吗?"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哼哼、我可是圣诞老人呢,我负责的孩子住在哪当然轻轻松松就查到了啊!"
就算不是圣诞老人,跟踪狂应该也查得到吧…...游作不禁对似乎没想到这一点的男子投以同情目光。
9.
"奇怪的叔叔,你来找我做什么?"
"拜托别再叫我奇怪的叔叔了…...这样我会很受伤......"
"那,草薙叔叔?还是翔一叔叔?"
"就不能叫我草薙先生之类的吗?"
"草薙先生。"
"嗯、好多了。"
游作和名为草薙的圣诞老人一起走在人行道上,步行于枝头空荡荡的冬季气氛中,带着枯叶味的风轻轻吹拂着头发。
"回到刚才的话题,草薙先生来找我做什么?"
"昨天不是说了吗?我是来帮你实现圣诞愿望的啊。"
"现在离圣诞节还有两个月呢。"
"圣诞老人的魔法有时没办法马上生效,所以可以的话必须要提早许愿才行。"
"圣诞老人有魔法?像是小仙子那样吗?"
"嗯、你要这么想也是可以啦。"
游作开始想象面前男子拿着魔杖施魔法的样子,奇怪的咒语围绕周遭、闪亮的仙子粉尘随风漫舞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一旁的草薙默默看着擅自发挥想象力,然后又擅自对圣诞老人幻灭的男孩,额头冒下了无言的冷汗。
10.
"你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圣诞老人黑着脸。
"对不起,我只是没办法接受留着小胡子的小仙子而已。"男孩低声说道。
"我不是小仙子,是圣诞老人。"
"我还是很难相信。"
"唉…...追根究底,你就是无法接受我的外表吧。你们人类就是这样,明明没见过真正的圣诞老人还随便弄一个圣诞老人的刻板印象,搞得我们现在都不好办事了。"
草薙大大叹了一口气,开始不满地抱怨,口气简直像个大叔。
"告诉你吧,每个小孩子喜欢的相貌都不一样,所以圣诞老人有男女老幼,从小男孩小女孩到老爷爷老婆婆都有喔。我们会针对孩子潜意识的喜好,分配给他们有着那种特质的圣诞老人,这都是为了让小孩子感到安心,孩子不对我们产生警戒,我们才能替他们实现愿望,懂吗?"
"看到那边那个看起来一板一眼、像是中小企业万年课长的西装男了吗?他也是圣诞老人喔;还有刚才那个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的紧身衣大姐姐,她也是圣诞老人;而马路对面那对发型杀马特、感觉很亲密的男女,他们也是我的同事。"
"世界上的圣诞老人可是无所不在的,要是你觉得全世界只有一个红衣服的大胡子圣诞老人可就大错特错啦!"
"是喔…..."
游作一边看着说得忘我的男子,一边在心理反复咀嚼刚才听到的字字句句。
"所以草薙先生是根据我的潜意识喜好而分配给我的圣诞老人吗?"
"没错。"
游作暂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几秒,男孩的眉毛逐渐弯成八字形,接着露出有些悲沧的表情。
"......什么?所以......所以我其实是大叔控吗?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普通的喜欢温柔的大姐姐,但其实我的潜意识是喜欢像草薙先生你这样的大叔吗?怎么会这样!"
男子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不,那个......就说我不是大叔了。"
圣诞老人与六岁男孩中间似乎有着一条深不见底的代沟。
11.
最近,那个自称是圣诞老人的奇怪男子草薙翔一总是会毫无预警地出现在游作周遭。游作虽然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圣诞老人,但因为草薙的态度实在太认真,反而难以让人觉得他是在说谎。
说不定他真的是圣诞老人?
不,怎么可能嘛。
"嗨!放学啦?"
从游作身后打招呼的草薙突然出现在男孩上下学必经的路上。游作记得前一秒还没有人站在他身后。
"草薙先生好像很闲呢,不用工作吗?"
游作背着书包,对身旁这个很自然的和他走在一起的男子说道。
"让你在圣诞节许下愿望就是我的工作。"圣诞老人回答。
"所以你会一直缠着我直到圣诞节吗?"
"没错。"
"那如果我不许愿你要怎么办?"
"欸!?"
男子停下了脚步,游作也跟着停下来。
"你不许愿吗?为什么?"草薙的表情显得相当迷茫。"免费的愿望耶!免费的!不把握机会就没有了喔!你真的不想许愿吗?"
"我没有想要许的愿望。"
"你难道没有想要的东西吗?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是都会有几个想要的玩具吗?"
"我对物质生活没有兴趣。"
"你的人生怎么那么无趣啊…..."
"跟我的人生没关系,我没有想要的东西,所以不需要圣诞老人帮我实现愿望,就这样。"
"唔......"
圣诞老人看起来很苦恼。男孩无视了他,再度迈开步伐。
12.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游作没有愿望的想法,草薙翔一在那之后便每天都来找游作,热心的提供各种意见。
在游作去上学时他会突然从路边的树丛冒出来,放学时也会准时等在校门口,说是跟踪狂好像也不为过。
"草薙先生,我就说我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了,你还是去找其他需要圣诞老人的孩子吧。"
"不行,我今年负责的对象就是你,绝对不会换的。"
圣诞老人今天依旧亦步亦趋的跟在男孩身后。
"许愿吧,快点许愿吧游作,你可能再也碰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哦!什么都好,就随便许个愿望吧!"
"不必了。"
"我又不收你钱,就当作被骗了,说出你的愿望吧,什么都可以喔。"
"草薙先生。"
游作转过头来,运动神经不怎么样的圣诞老人差一点一头撞上。
"草薙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坚持?我许愿的话你有什么好处吗?"
"因为我想看小孩子实现愿望时露出的幸福表情。"
"骗人。"
游作神情严肃的瞇起眼睛。
"草薙先生,你就说实话吧,你对我说谎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相信你了。"
"呃…..."
看着男孩毫不妥协的眼神,草薙有些畏缩的缩起肩膀。
"唉、好吧,我说就是了。"
最后,圣诞老人屈服了。
"那个啊…...如果这次我成功让你许愿了,那我就会加薪......加薪,加薪这个字你懂吗?"
"我知道。"
"嗯、那就好。每个圣诞老人一年会负责让一个孩子许下愿望,连续一百年达成任务就能够一口气提高薪水,还能拿到奖金,而我已经连续九十九年成功完成工作,你是第一百个。"
"原来草薙先生已经这么老了......"
"圣诞老人是精灵的一种,年龄和你们人类的标准不一样啦,我这个年纪还算是年轻人呢。"
"总之,要是我许愿了,草薙先生就达成连续一百年完成任务的条件,能够加薪了,是这样吗?"
"嗯、没错,所以我才这么希望你快点许愿,毕竟这次失败的话我又要拼一百年了。"
"是这样喔…..."
圣诞老人的工作制度就像上班族跑业务拼业绩一样辛苦呢。
13.
"为什么圣诞老人会想要加薪?"
"有人会不喜欢钱吗?"
没想到圣诞老人也需要钱啊......
要是被小孩子知道圣诞老人会说这种话的话,圣诞老人多年以来的形象应该会破灭吧。游作一脸严肃的如此想着。
一旁的草薙看着陷入沉思的男孩,抓了抓头发。
"那个,游作......我已经说实话了,这下你可以放心许愿了吧?"
"我又没说过我一定会许愿,只说了"如果对我说谎的话我就不相信你"而已啊,是草薙先生自己会错意了。"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小孩子可是很有心机的。"
六岁男孩对着上百岁的圣诞老人投以胜利的冷笑。
14.
就算游作摆明就是不许愿,草薙仍每天出现在他的四周。
"草薙先生,我说过我不许愿了,你继续跟着我也得不到好处吧。"
"不,离圣诞节还很久,我相信在这段时间内你一定会心回意转的。"
草薙如此笃定,游作也懒得叫他放弃了。
看来圣诞老人是种很有毅力的生物呢。
15.
某天假日,游作出门跑腿时又看见了那个穿着黑大衣的圣诞老人。
"嗨!去买东西吗?"
"嗯。"
"我陪你去吧。"
没等游作回答,草薙便自顾自地跟在他身后。
"话说回来,让一个六岁小孩自己出门买东西不太好吧,你们那间孤儿院是怎么回事啊?"
"反正只是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纸巾而已,这没什么。"
"是吗?你还真成熟呢。"
草薙将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着身旁的男孩。
"不过啊,你现在也才六岁,不用那么勉强自己,该玩就玩,该撒娇就撒娇,这可是小孩子的权利喔。"
游作默默不语。
与其说是小孩子的权利,不如说是有父母的小孩子的权利吧…...
16.
游作就读的小学,是学费低廉的公立学校。因为收费便宜,因此学生的素养也相对不高。
游作在学校没有交深的朋友,他总是极力避免和其他人接触,过着与自己年纪不相符的低调校园生活。
虽然不想引人注意,但某天,在班上活跃的几个男孩子看到安静坐在位置上的游作时,突然兴起了朝他恶作剧的想法。他们窃窃私语,然后对男孩投以不怀好意的笑容。
"喂、藤木,放学后和我们去公园玩吧。"
"......不必了。"
"什么啊!难得我们邀请你欸,不过来就要你好看喔!"
为了日后不被找麻烦,游作只好照男孩子们的话,乖乖地在放学后跟着他们来到附近的公园。然而一走进公园,他便被那几个男孩子团团围住。
"藤木,你在学校没朋友吧。"
"听说你是孤儿啊,真可怜。"
"为什么不说话?是瞧不起我们吗?"
男孩子们取笑不发一语的游作,还推了他一把。游作跌倒在地,衣服和书包都沾上了泥巴。
"好弱。"
"怎么不反抗?吓傻了吗?"
游作不想花费心思和男孩子们周旋,要是现在和他们打起来,之后一定会很麻烦吧。想到这,他内心兴起了干脆就让他们笑个过瘾、好对自己失去兴趣的想法。
虽然是这么打算,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喂、你们几个在做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自男孩子们的身后响起。转头一看,熟悉的黑色身影映入眼帘。
"一群人一起欺负别人很开心吗?像你们这种坏孩子可拿不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喔。"
游作看见草薙双手抱胸,神情严肃地瞪着男孩子们。
"你是谁啊!"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圣诞老人。"
"世界上才没有圣诞老人呢!"
"哼、圣诞老人不就在你们面前吗?"
"你怎么看都只是奇怪的大叔啊!大叔你再不走我们就要报警了喔!"
"喔?那就试试看啊,要是报警了警察就会找你们问话,然后就会发现你们几个竟然一起联合欺负别人,这样也没关系吗?"
听到草薙的话,男孩子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快报警啊,还是说要我借你们手机?"
看着逐渐逼近的草薙,男孩子们开始畏缩了起来,不到几秒,他们就仓皇失措地转身拔腿就跑,还丢下了一句"给我记住"的反派经典台词。
"哼哼、果然小鬼就是小鬼啊,稍微恐吓一下就被吓跑了呢。"
草薙得意地望着男孩子们逃跑的背影,脱口说出宛如恶劣大人会说的这句话。
圣诞老人随便说这种话没关系吗?
游作再度担心起圣诞老人的形象了。
17.
"你还好吧?"
"嗯。"
游作接下草薙递给他的手帕,站在公园的水龙头旁擦去脸上的泥巴。他的衣服和书包上也沾了脏兮兮的褐色污渍,回去一定会被念一顿吧。
"对不起,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不要紧,只是便宜货而已。"
草薙摆手,微微偏着头。
"不过那几个孩子还真过分啊,是你的同学?"
"嗯、同班同学。"
"哇…...这下糟了,那种小孩子很记恨的。"草薙皱起眉,露出沉思的表情。"说不定他们之后会一直找你麻烦。"
"也许吧。"
两人之间暂时陷入沉默。从水龙头流出的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有了!不如你许愿让他们消失如何?"
"什么?"
游作停下洗手帕的动作,一脸惊愕地抬头仰望面前的男子。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找麻烦的人消失了,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你只要许愿,我就会帮你实现愿望,让他们完全从世界上消失。"
"这种愿望可以许吗?"
"不是说了什么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吗?想要考试考满分、想要变成有钱人,或是希望世界毁灭都可以,区区让某人消失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草薙很自豪地挺起胸膛,还收起了下巴。
"怎么样?要许愿吗?这是来自圣诞老人的友善建言喔!"
这样可怕的愿望,与其说是圣诞老人的友善建言,不如说是恶魔的邪恶低语吧。游作心想,但没说出口。
18.
"要是每个小孩子都跟圣诞老人许这种乱七八糟的愿望那世界会大乱吧。"
"放心,只有乖巧的孩子才会遇见圣诞老人,乖孩子许的愿望都很有意义的。"
"这是刻板印象吧。"
游作对着走在旁边的草薙说道。十一月上旬的傍晚时分,太阳西下,橙橘的光芒穿透薄云淡淡地照耀着街道。
"对了,你要吃糖果吗?"
草薙突然这样说道,从口袋掏出一块用玻璃纸包装的蓝色糖果。
"老师说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游作淡淡地回答。
"欸?我对你来说依旧是陌生人吗?"
"虽然不是陌生人,但也没熟到可以随便收糖果的地步,而且那颗糖果说不定已经在草薙先生的口袋沉睡多年,早就过期了。"
"才没有过期呢!"
圣诞老人没好气地抗议。
"你就收下吧!还是说你不喜欢吃糖?"
"也不是不喜欢啦......"男孩耸肩。"好吧,既然草薙先生这么坚持,那我就勉强收下吧。"
游作接下草薙手中的蓝色糖果,小心翼翼拆开包装塞进嘴里。草薙看着咀嚼糖果的男孩,满意的频频点头。
"嗯、这样才像小孩子嘛!"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游作一边悄声嘟囔,一边把糖果咬得喀啦作响。
人工甜味剂那不自然的甜味在口中扩散,但游作并不讨厌。
19.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虽然几乎都是草薙在说话,游作只是随口附和。他们进行着有点对不上的对话,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孤儿院门口。照在街道上的夕阳余晖,不知何时已经暗下,路灯眨眼似地亮起。
"明天见。"圣诞老人轻轻举起手,脸上漾起笑意。
"嗯。"男孩点点头。
结束了简短的对话,游作便走进孤儿院。在进门前,他的眼角不自觉地往后一撇。
原本站在身后的草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
20.
第二天,游作背着仍沾着些许脏污的书包踏出家门时,看见草薙早已在路旁等着他。
"草薙先生,今天依旧闲到可以陪小孩子去学校吗?"
"什么话,我这是担心你啊,既然你不许愿让那些坏孩子消失,那我只能跟在你身边以免你被欺负嘛。"
"圣诞老人不但要帮人实现愿望,还要当人家的保镳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圣诞老人可是十项全能的呢。"
到了学校,草薙站在校门口和游作道别。
"放学见。"
游作微微举起手响应,之后穿越校园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早啊!藤木!"
一个身材有点胖胖的同班同学在鞋柜旁朝游作靠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才那个跟你说再见的人是你爸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家人呢!"
"他不是我爸爸。"
游作望向身旁的同班同学,神情一瞬间变得柔和,那是交杂着愉悦与苦涩的表情。
"只是暂时待在我身边的圣诞老人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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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很久没写黑客组的感觉(分明是因为你偷懒太久没码字!
话说回来,本来这篇预计只是3000字的小短文,结果不知不觉间就变成快20000字的长文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废话似乎也越来越多了呢…...ᔪ(°ᐤ°)ᔭᐤᑋᑊ̣
Part2这几天就会放上来!